【盾铁】放两个段子

哈哈哈哈不打自招的妮妮敲可爱

Mistletoe

1.

托尼·斯塔克一直有个鲜为人知的小秘密,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,只是关于一个小小的图案。他的身上有个小纹身,就两个拇指盖那么大。他自问不是什么爱耍酷的小青年,也不崇尚嬉皮士文化,更没有多少想往自己身上烙印的名言警句,因此向来对纹身这回事没什么兴趣。那不过是在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夜里,他和罗迪稀里糊涂地拐进了纽约街角的一间纹身店,在罗迪大着嗓门、舌头打结的怂恿下,托尼冲着纹身师脱下了裤子——他不是要干别的什么,只是当纹身师问他想纹在哪里时,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应该是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身体部位上。

于是就这样,他傲人的左臀峰正中心,印着一颗小小的墨黑色五角星。为什么是五角星?天知道,他甚至已经记不得那个纹身师究竟是男是女。只是在后来几天的愈合结痂里,屁股心痒得他抓心挠肝,害他在作战会议上坐立难安,他不自然的扭动被站在全息影像前的美国队长看在眼里,对方沉着嗓音,拉长着脸告诉他,如果会议真的令你这么难受,你完全可以提前离开。然后,托尼不无赞同地假笑着点点头,腾地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出去,一头扎进洗手间里,把手放在屁股上挠了个爽。

他和美国队长的关系还是不好不坏,对方时不时就皱着眉头质疑他,但又似乎会从他的妥协和乖顺上找到无上的成就感。美国队长一直首当其冲地站在反对他的前线,却又在他被索尔掐着脖子高举在半空中的时候(他实在不想回忆这个,太丢人了),第一个冲出来制止。他也不知道,究竟是他奇怪,还是美国队长奇怪。

奥创消失后,他们又举办了一次派对。这回没有邀请复仇者们和神盾局以外的人,所以总的来说,这回派对的不同之处就是,一,人少了很多;二,所有人都喝了仙宫蜜酒,差别只是,有人喝得多,有人喝得少。

所以,到底为什么美国队长会在第二天不停地逐个逐个问复仇者们“你身上有纹身吗?”,归根到底只有其中一个人清楚明了。

没错,托尼和美国队长睡了,不是字面意义上的,是一种美妙又不可思议的睡法——他们当夜急急忙忙地随便找了间空房,在墙上,在地上,尽情尽心地进行了深入的交流。

翌日天还没亮全,托尼就率先醒了过来,他坐起身来才发现,自己一直光溜溜地睡在了训练室的地板上,怪不得会觉得全身冰凉。而不到半米的距离外,史蒂夫正浑身赤裸地躺着,四仰八叉,豪放地展示着那身劲爆肌肉,活像个大卫雕像。托尼心里咯噔一下,他不由自主地伸手往自己屁股缝里抹了一把,在摸到黏糊糊的某种液体后,他整个人石化了两秒,随即像个冲锋陷阵的战士一样,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,慌乱套上就开门奔了出去。

这就是为什么史蒂夫醒来时,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被扒光了扔在训练室,更糟糕的是,他很清楚自己和某个人共享了激情一夜,宿醉的断片却让他完全想不起那个人究竟是谁。他拍拍胀痛的脑袋,脑子里只有一颗墨黑色星星在眼前摇摇晃晃。

庆幸的是,他的调查范围不算太广。更值得庆幸的一点是,他很肯定那是个男性,肌肤的质感他多少还记得些,并不是属于女性的娇嫩柔软。这就好办多了,史蒂夫想着。

美国队长发起了一次复仇者温泉旅行活动,旨在增强团队凝聚力,培养队友之间的默契。大伙儿耸耸肩,表示没有异议。可到了出发那天,克林特因为临时接受派遣任务而缺席,活动的出资人托尼·斯塔克也因为慈善酒会而无暇分身。

从温泉之地回来以后,所有人都神清气爽,唯有史蒂夫一人满面愁容,闷闷不乐。

托尼从酒会上回到大厦,已经是深夜时分,他本打算去厨房煮杯咖啡,再去工作间熬个夜,哪知道路过公共区域的时候,突然一个人声响起来,吓得他一哆嗦。

“你回来了?”

托尼眯着眼细细看了看,打了个响指让星期五打开灯,“队长?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
史蒂夫把自己深深陷进沙发里,紧拧的眉头间透着一点颓唐和一丝委屈,“睡不着。”

托尼开始倒腾他的咖啡机,“温泉之旅怎么样?”

“还不错。”史蒂夫有气无力地回答。

“听不来不像是这么回事。”他背靠在流理台上,静静看着史蒂夫,“嘿,你还好吗?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,所有人都看出来了。”

史蒂夫抓抓头发,“没事,我保证不会影响到我的作战指挥。”

“我们关心的不是这个。”托尼把小巧的白色咖啡杯放在接口处,香醇四溢的黑苦液体流淌下来,灌入杯里,他盯着渐满的杯子,迟疑地开口:“……和那个星星纹身有关?”

“嗯。”史蒂夫大方地承认。

“哦……还没头绪?”托尼端起杯子,企图把脸埋进杯子里。

“没有。”史蒂夫忽然想起了什么,猛地抬头看向托尼,他的双眼里射出一道异样的光芒,“现在只剩你们两个了。”

“什么?”托尼不明所以。

“只剩你和克林特了,是你吗?托尼。”
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托尼的舌头被咖啡烫了一下,下意识捂住了嘴。

“按道理来说,你和他应该是各占百分之五十的几率,但我却觉得,你的可能性更大,是吗?”

“我听不懂,队长。”

“我在说算术题,你不是最擅长这个了,你怎么会听不懂。”

“队长。”托尼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,“为什么不先告诉我,你为什么要这么花费心机地去找那个人?”

史蒂夫似乎也陷入了苦恼,“我不知道,我也不是说非要把他找出来,跟他道歉,再讨论一下后续的责任问题,我不是这么老旧又不知趣的人。我想我这么想要找到他的原因——可能是因为我想要确认一些事,或许别人会觉得不过是一夜情而已,酒醒了大家就各自分道扬镳,但我确定我感受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,这很可笑对吗?我连那人是谁都忘了,但我却觉得我和他之间存在某种特殊的情感,一种火花,我感觉到我是爱他的。”

托尼退后一步,深深吸了口气,“队长,这太过了,你只是缺乏性爱经验,相信我,那只是你的错觉,多试几次,你就不会这么想了,没有人会爱上一夜情对象,人们做了,然后忘掉,向来如此。”

“不是的,我说不明白,但我确信我感受到了,我能感觉到,他也爱我。”

托尼这回沉默了。

史蒂夫继续说着:“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,比起知道他是谁,我更需要的是——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我所期待的那个人。”

“什么意思?你是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?”托尼突然拔高音量。

“难道你没有吗?”史蒂夫锐利地反问。

托尼把眸子垂下,他手里的咖啡已经冷掉,他小声呢喃: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揪着这件事不放。”

史蒂夫审视了他一会儿,从沙发上站起来,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凝视着托尼,“你可以不回答我,也可以继续装作忘记,但只要我去找克林特,做最后的确认,一切就迎刃而解了。”

“谁说的?你怎么知道不是希尔,还有弗瑞那天也在场。”

“我知道那不是女人,弗瑞?他肤色不对。托尼,听听你自己说的话,你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。”

“你可别忘了,克林特已经有老婆孩子了。”

“是的,我没忘。”

“你找到那个人以后,你会怎么做?提出交往,还是怪他看着你犯傻,然后暴揍他一顿?”

“我不知道,如果他真的是我所期待的那个人,我会提议交往的,当然如果不是,我也不会揍他。”

托尼来回踱了几步,最后佝偻着背停下,“我不介意你先来查看我,总比你跑去克林特家打扰他们的家庭日要好,但这可是要脱裤子看屁股的事,你得,你得先说点什么,表表态,来跟我交换。”

史蒂夫突然大笑起来,他的笑声在半夜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,他在托尼疑惑的神情里摇着头感叹:“哦天啊,托尼,你知道吗?我从没跟任何人说过,那纹身在屁股上。”

托尼无言地干眨了几下眼,立刻转身拔腿就走。

史蒂夫冲上去拉住他,把他绷着下颌的脸扳过来对着自己,“好了好了,我不笑了。”他正了正色,盯着小胡子的眼睛放柔声音,“所以确实是你对不对?”

“我是你希望中的那个人吗?”托尼犟着一张脸问道。

“毫无疑问,是的,一直都是你。”史蒂夫说。

“那好——”托尼笑了起来,“你可以跟我进房去检查纹身了。”

史蒂夫抬起一只手,捂住托尼明晃晃的大眼睛,低头吻了下去,“在这之前,让我先向你提议一下交往这回事。”

“嗯……我同意。”托尼含糊不清地说着。

Fin.


2.

史蒂夫从床上辗转醒来,第一眼看到的是病房洁白的天花板。出色的听力捕捉到的除了电子仪器的滴滴声,还有一串细微的,锋利物件慢慢切割蔬果的声音。他试着动动脖子,偏头看到了他的好搭档,他的托尼,正在削着一颗红通通的苹果。

“嘿。”他只说了一个音,嗓子像掺了沙砾一样,干涩嘶哑。

小胡子立刻抬起头来,刀子一抖差点划到手指,“醒了?”

“嗯,过来。”史蒂夫哑声说。

托尼放下苹果,挪着椅子靠近,他的茶色眼睛轻轻眨着,目光在超级士兵的脸上逡巡,却不说话。

史蒂夫不知道他这次昏迷了多久,说不准有好几天了,他猜自己的脸上已经长出了些青色的胡茬。他动了动没插针头的那只手,费力地向托尼伸去,在半空中就被握住,“抱歉,我弄哭你了吗?”他试图开开玩笑,打破现在沉寂的氛围。

托尼并没有被逗笑,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因压抑暗藏的不安和愤懑所堆砌出来的淡漠,“你就是个混蛋,罗杰斯。”

“生气了?”史蒂夫温软笑笑,勾着托尼的手指轻轻拉扯一下,“我已经没事了,只是两颗小子弹而已,何况——”

“两颗、小子弹,而已?!”托尼几字一顿,因为怒气而狠狠压低了嗓音,下颌绷紧成强硬的线条,“你知不知道那小玩意只要再往上一寸就嵌进你的心脏了?”

明明是在挨骂,但史蒂夫却一直微笑着,“别担心,美国队长总是能成功避开所有的致命一击。”

托尼看着史蒂夫嬉皮笑脸的,更是气不打一处来,“你觉得我现在是在说笑对吗?该死的,我讨厌医院!特别是在这里看到你——浑身插满管子,脸色苍白,一动也不动的你!”要不是史蒂夫现在还紧紧拉着他,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要站起身来暴跳如雷了,“这几天我一直坐在你床边想着,如果你醒不过来,我们最后一次相处就是站在卧室里吵得面红耳赤的场面,而我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……就是让你滚出我的大厦。”他痛苦懊悔地搓了搓脸,遮挡住史蒂夫投向自己的视线,“我们从没争执的那么激烈过,你知道吗?你甚至都没告诉我你第二天要去出任务。”

史蒂夫的脑子还有些混沌,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那天的争吵,“是啊,我们从没吵的那样凶过,是我把你逼得太紧,明知道你还没准备好,却不断地试探你,我居然还故意带你去孤儿院,想让你更喜欢他们,我当时一定是烧坏了头脑,才会像个讨要玩具的幼稚鬼对着你喋喋不休。”

“我不是不喜欢孩子,史蒂夫,我说过这个,但不代表我做好了能立刻领养一个的准备,我的脑子里现在全是我的盔甲,复仇者,外星人,失踪的无限宝石,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占满了我半个大脑,而剩下那一半,就都是你了,我没有过多的心思再放在一个孩子身上,我也不会照顾孩子。”

“我现在只想吻你了。”史蒂夫因为托尼的情话而胸口发麻,喟叹里透出一丝迫切的渴求。

托尼得意地挑挑眉,“我还没说完,我知道你是上个世纪的老古董,观念难免传统,想要的一直都是'世界和平,和我住在一栋大房子里'”他不无自恋地说着,“然后'有个活蹦乱跳的孩子、再养条大狗'。”他突然掏出手机,在屏幕上滑动几下,全息影像现于史蒂夫眼前,画面上是一只小奶狗,黄色的拉布拉多,正蹒跚学步地在地毯上晃着。

托尼注视着史蒂夫水光波动的蓝眼睛继续说道:“我现在依然还没准备好,但我会学着尝试,我已经预支了你一半的愿望,剩下的一半,要看你的表现了。”

史蒂夫闪动着眼眸,灿然笑着,他的笑容稍显虚弱,却更显温柔,“随时听候你的差遣。其实我的愿望早就实现了,我不该再要求别的什么。”他把所有的力气都灌入拉着托尼的那只手上,企图将人向自己拉拢得更近,“现在,看在上帝的份上或者爱因斯坦的份上,什么都好,快低下头来吻我。”

托尼满意笑着,扔下手机,俯身吻住了史蒂夫干燥的唇。

Fin.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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